【暮冬】(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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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纪见明
2024/04/19

  16.刹那

  高叁这一年对于温见月来说并不难过教室、食堂、家叁点一线像个机器一样重复着学习这个动作脑子里的各科知识点来回倒腾最轻松的时光概就是在想早什么、中午什么、晚什么在家里学习到很晚时偶尔也会有爸爸为她做的

  不过她觉得爸爸最近越来越像个老子了不仅强行规定她晚十二点之前必须还总是时不时提醒她不要久坐、保护眼睛不要近视、不要老是驼着背要坐直等等唠叨得不行他不厌其烦地叮嘱她她也不厌其烦地答应他

  说来也是因为这个后来温见月也并没有近视在一群戴眼镜的学生之中格外显眼简直成为了珍稀物种

  温见月学习很努可总有比她更努有时她稍微放松一但看见别学习的那种拼命劲心中的危机感又来了这时常让她陷焦虑的状态好在成绩趋稳定她估计着自己的排名应该能A但有时的波动总能让她失眠

  静的时候她躺在望着心里像是被蚂蚁咬似的焦躁不安想做会作业但是又怕第二神不振脆起去客厅倒杯无意中看到爸爸的房门虚掩着她心里蠢蠢

  像是着了魔般她放轻了脚步像只猫一样走近了那扇门手抬起来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最终她还是轻轻推开了门步伐又轻又缓心脏却剧烈跳动着

  她看到了温尧的他是侧着她走到静静地注视着他奇怪地心跳趋于平缓心里的那烦躁也平息她想伸手去他的脸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却停然后像是触电般的收了回去这时她才感觉到有些心虚要是他突然醒了看见这一幕她该怎么解释

  可是她心里却有些隐隐的期盼

  她真是疯了

  她又踱步到心翼翼地坐了原本清醒的脑也开始混沌起来她有那么一瞬间真想不管不顾就倒在这过去算了她的眼睛开始扫过柜时心里一动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了一眼爸爸缓缓打开了柜的门

  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她知道其实他的穿搭一向很简单而且基本都是所以当她看到那件白衬衫时她心里一动拿起来轻轻嗅了嗅有淡淡的柠檬清新宜是家里洗温尧向来偏这些清的香比如薄荷她也跟着了这样的

  她抱着爸爸的白衬衫准备回她自己的房间去又回看了一眼发现尾她坐过的那凹了格外违和她赶轻轻然后做贼心虚地溜了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的心才算安定缩回了被子里抱着爸爸的服感觉就像在他怀里一样可惜的是自从了高中他就很少抱她了她有些兴奋开始胡思想起来想着想着不一会着了

  自此温见月发现了治疗失眠的新方法虽然她觉得自己有些变态而且有些痴行为但她仍然甘之如饴

  那晚后过了几温尧随问她有没有看到过自己的一件衬衫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了

  后来温尧也没再提起过她松了一

  ***

  高叁那年的除夕温尧还真的带着温见月去了南城的魏满的酒馆让父俩没想到的是那个房东老太太居然也在于是他们四简单地摆了一桌连带着那只黄狗等着烟火会开始

  魏满开始还在抱怨温尧是个麻烦和重度又说这烟么好看还不如我老家的云云等烟真的开始放的时候真香温家父和老太太就跟看猴一样看着魏满拿出手机和他爹视频并开始吹A市的烟有多牛多壮观多震撼

  温见月发现老太太看着烟却神恹恹的样子就关心了她几句

  老太太叹了喃喃地说可惜老伴走得早

  空中的烟炸开的声响传到他们这里已经减弱了不少温见月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没由来的她的心有些搐般地疼

  她转过看见那只中华田园犬在爸爸懒洋洋地摇着尾巴而爸爸正在看着烟火她悄悄拿出手机关闭了门声音和闪光灯悄悄地对着他拍了一张

  角度是侧面的因为灯光不足略有些黑暗但烟的火光映温尧的眼里她觉得格外明亮

  ***

  从那之后一直到高考前的那段时间在温见月的记忆中比较模糊唯一清晰的便是百誓师一向忙碌的温尧居然也来了

  她跑过去问他怎么来了温尧笑着说他一了课就赶过来了她很高兴看着一向穿着淡雅的爸爸居然特意换了应援T恤那么红的颜显得他更年轻了几分真个似乎都了几分果然她爸爸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她拉来了带了相机的班长请他帮忙照相并且告诉爸爸她要把这张合影洗出来温尧看她这兴奋样就由着她去了

  周怀质就这样看着那个平时对谁都不咸不淡、温和安静的少突然生动起来并难得的主动找他请他给他们照相他看向那个戴着眼镜有着一张清俊的脸看起来也就叁十多岁温文尔雅可惜的红T恤破了这种

  这就是温见月的父吧?看他们长得也有叁分相似举手投足间的质都是如出一辙可是她的?他似乎也从没听她提起过

  他看着镜里温见月和她父挽着的胳膊都微微笑着看起来格外美好

  他找准角度和光线

  事后他也只是得了她一句谢谢又被发了好

  他感叹追求之路漫漫

  ***

  高考前一温见月失眠了抱着爸爸那件白衬衫不着甚至她都穿了也没用于是她又跑到爸爸的房间里了这次没有像次一样轻手轻脚而她还想吵醒他好陪陪她说说话的可惜她爸爸眠质量看起来还好的

  哼得跟猪一样沉

  她瞪着眼一瞪就到了微亮看着隐隐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回了自己的房间

  像个灵似的

  事实不仅没有使她萎不振神格外亢奋这种亢奋持续了两最终在结束最后一门英语时才逐渐消散等回到教室时她感觉好像内的都被吸走了一样整个都有些恍惚了

  这恍惚样被来接她的温尧看见了还以为她发挥失常明里暗里好一通安得温见月哭笑不得

  查分的那温见月坚持要等到零点温尧没办法只好陪着她瘫在沙发开着电视温尧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直点刷新温见月就在一旁看着俩一会看看电视一会刷新网页折腾到了四点多才刷出来她的分数

  温见月张地看着她爸爸温尧思忖了一会才说:“应该是稳了

  她如获赦般松了露出这半个多月来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向爸爸道了声晚安就回房去

  录取结果出来时温见月才知道了一个令惊讶的消息——她和庄静雯、周怀质还有李翊居然都考了A不过四个都在不同的院系于是李翊和周怀质合计了一提议四个可以一起去出去游玩温见月想着既然庄静雯也会去而且李翊似乎和周怀质还成了好哥们她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于是四个的家长一通认为年轻多出去走走看看开阔眼界、锻炼能也就放他们去了

  其实温见月迫不及待地想赶结束这场旅行回来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件关乎她的生的

  很可惜在旅行即将结束前她就出事了

  17.

  当温尧好不容易忙完期末工作眼看着就要回来了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得知伤了

  温见月一行计划去北方的草原游玩旅行前期一切都很顺利最后一个项目是去参观那达慕家顺便可以学学结果温见月在策马奔腾时不幸摔伤要不是她穿了护具估计已经住院了

  温尧在电话那听得心惊胆战直想赶飞过去看她又听说伤得不重一颗心才勉强放去半截即便如此他还是打了好几个电话催回来不见到她的他还是不放心

  当在机场看到的一瞬间温尧的心里还是泛起一阵疼她的左肩和胳膊以及脚踝都缠了纱布还用板固定住了整个被李翊背着笑得倒是开心的

  温尧的脸子就沉来了记忆中他的皎皎还没有过这么严重的伤自己术不还到放肆真是越长越不省心他强撑着笑脸谢过她的同学们然后把她抱过来心地放在车的后座发动汽车后刚想训斥她几句就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到方才还笑容满面的脸一瞬间垮了看起来比较郁闷他奇道:“怎么了?伤还疼吗?”

  “还好啦”她又问:“诶我们不回家吗?”

  “先去医院看看我不放心

  到了省叁甲医院好一通检查确定是只伤到了左肩的骨和几皮外伤修养两个月以后注意点伤就好温尧这才松了看这样子应该是参加不了开学军训温尧找医生开了证明拿了就带着她回家了

  ***

  温见月相当不

  在马场玩的好好的要不是为了避开突然出现的朋友她才不会摔所以说她最讨厌熊孩子了她还盼望着在草原肆意驰骋结果落得个动弹不得的事后家都还夸她应神速、当机立断结果爸爸从到尾都没给过她个好脸

  然后她才想起来了她原本打算回来之后要的事看来计划得延后了

  但她也开心晓得她刚才被爸爸抱在怀里心跳得是有多

  回到了家温见月才算是安心了

  晚要换温见月手脚不便这活只好由温尧来代劳

  温见月看着她爸爸轻轻住她的脚踝心翼翼地涂抹着专注温见月极了他这模样仿佛是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带着恋般的温柔和怜惜但她也知道这只是错觉而已她在心里叹了又开始埋怨她爸爸为什么要这么专心心猿意马些多好这样就能注意到一些别的东西了

  温尧正准备起就看到把左半边的T恤扒掉露出个肩膀来意识觉得这样似乎不妥但仔细想了想好像也并没有什么

  他的注意被那触目惊心的伤吸引了原本白皙的皮肤骤然添一道疤痕任谁看到都会心生怜惜他自然也不例外原本了一肚子的火也消了只得轻声问她:“感觉怎么样?”

  “清凉的不疼

  “看你以后还不心点

  “当时

  他叹了有些无奈地说:“皎皎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要考虑到自己的安全有时候我其实希望你能自私一点别让自己到伤害你在爸爸心中是最重要的不要让爸爸担心

  “

  她应了一声却忽然又伸手抱住了他埋在他

  温尧怔住意识住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抬手她的脑袋

  尽管因为伸臂的动作拉扯到了肩膀导致伤又开始疼起来但温见月还是得忍住如果刚才动作再不一点的话爸爸就会发现她的脸像是被煮熟的龙虾一样红

  此后的一个月里温见月就像只懒猫一样待在家里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子过得很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伤逐渐好转不到爸爸的照顾了事事还是得

  伤渐渐愈合可是无论她再怎么细心保养还是留了淡淡的疤痕这对于她一个强迫症来说是相当难以忍可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心中浮起淡淡的忧伤

  温尧看她短叹心里觉得好笑便出言安:“其实看着也不是很明显真的

  温见月还是不高兴:“你会不会嫌弃?”

  “哪有做父的嫌弃自己孩子的伤疤的?”

  “那就好

  于是温见月也就不纠结了

  在家太无聊出去玩太加之马要开学了温见月脆请了庄静雯他们叁个来她家里玩顺便也探探病

  到了那让温见月没想到的是周怀质居然没来而李翊一脸严肃

  叁个都是一言不发最后庄静雯清了清嗓子道:“行了都是自己有话

  沉默了一会李翊缓缓开:“我觉得他可能已经知道了

  两个孩对视庄静雯问:“所以他就躲着你?”

  李翊点

  “你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没有我是照你给的那些说漫画里写的那样做了

  “喂那可是虚拟世界现实生活中你有没有主角光环的

  温见月点附和

  “那

  突然玄关传来了开门声是温尧买东西回来了

  叁个默契地转换了话题

  温见月开打趣庄静雯:“你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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