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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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纪见明
2024/04/18

  11.不可说

  叮铃铃——

  随着考试结束铃声响起附中高二的学生们考完了最后一科终于迎来了月假平时周末都会补课只有放月假时周末才是完整的因此家格外兴奋

  周围的同学们都在收拾书包难掩雀跃温见月却安静地坐着一副神游外的样子

  “见月你这周还是不回家吗?”一声询问让温见月回过神来原来是室友

  “不回吧

  “可是你都这么久没回家了不担心吗?”室友担忧地问

  温见月神恹恹地重复了一遍:“不回

  室友不说什么了她知道温见月向来是很倔的一旦钻了牛角尖九牛都拉不回来她叹了刚转要走时就看到班长走了过来绕过她走到温见月那里去了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温见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过一会就起离开了教室

  室友很惊讶印象中的温见月一向安静有礼一看她的质就知道她肯定被父很好地教过如此外露负面绪真是很少见平时也没见她对谁发过脾或者有不良行为短短一个暑假不到两个月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温见月走在校园里的文化长廊凉风吹拂她恍惚想起距离那个闷又清凉的夏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如今已经是秋风瑟瑟中还有甜腻的桂

  她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他了她从就没和他分开过那么长时间可她本就不敢去想他她本可以随时回家像以前那样昵地喊他爸爸可是那个躁动不安的夏那场荒诞不经的都彻底击碎了她

  多可笑她居然梦见和自己的生父她也曾以为概只是自己心萌动而那晚只是看见了爸爸刚出浴的样子恰好拼凑住在一起的荒唐梦境而已然而后来她几乎都控制不住她自己了去稀松的在她的眼里完全变了个模样

  有时她看到爸爸戴眼镜整个英俊温和儒雅谦逊还朝自己笑她的心就像鹿一样她知道这不正常但她还是放任自己用余光打量着他的眼光来打量她的爸爸如今四十岁一表因着长相英俊度不凡又经常保持锻炼一种刚叁十出的感觉既有年轻的朝蓬勃又有成年的成熟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吸引其是像她这种孩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她清楚任何都比她有资格站在他

  有次她半个西瓜没完就不想又舍不得扔脆放在餐桌想着一会再说结果爸爸回来的时候看到剩那么多也不讲究什么完了剩她没完的部分还在教育着她不能费食物讲他们以前的子可苦了全靠他省出来

  她却听不去了注意全在他看着他过的部分看着他的过她曾接触的部分之间本是平常的举动却使她心跳不已她甚至还在想这算不算间接接

  如果爸爸仔细看就会看到她面绯红连耳朵都红通通的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些西瓜般被他咀嚼般折磨、难耐、撕裂一边欢喜着一边苦着

  更不用说还有许许多多的这样或那样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她的心可是这些都算什么?一个生父有了非分之想有了幻想有了喜欢甚至是

  她害怕和他对视甚至害怕他看到自己的神生怕他看出些端倪感到恶心然后对她说这就是我养了十几年的?真是养了个变态出来!

  不要她害怕如果他要那么说自己那真是在剜她的心比起这个她更害怕的是她爸爸会从此这才是她最不能接

  于是她逃了

  见不到他可能会更好点吧

  可惜并没有她开始想他疯狂的想他在食堂的时候在想他有没有好好早餐中午午觉时在想他此刻会不会也正在打盹觉前又想他是不是今晚又要熬工作?有时他也会她的梦乡用一贯温柔又宠溺的眼神望着她什么时候才能想起的少点概只有在她全神贯注学习的时候才会少点吧于是她更加努的学习了希望以此来麻痹自己

  她是真的想见到他又极度害怕见到他到了周末、月末她不敢回家室友、同学也来问她你最近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也不回家了?是和你爸爸闹矛盾了吗?

  她想说不是她想说出来可是她不能她自嘲地想如果她的同学们、老师们和朋友们知道了她的这些逆不道、有违伦常的念他们会怎么骂自己?变态吗?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吧?到时候恐怕他们一一句就能让自己疯掉唾沫就能把自己淹她像个异类一样活在他们之中孤独而又惶恐类是群居动物不合群的她找不到依靠极度缺乏安全感可那唯一能让她依赖的如今却是她最无法面对的

  她的异常注定会被更多发现没办法她不会伪装爸爸没有教过她怎么忽视心底的各种纷繁复杂的装做一副无所谓或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生活也许班主任迟早会察觉到她的异常然后联系他吧到时她就不得不面对他了那时她该怎么做?她该准备什么样的说辞?该摆出什么样的表?该用什么样的语调?她的手脚该往哪放?她不知道她麻木地不去想

  她有时候竟然也会迁怒到庄静雯怪她给了自己那样的东西害她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恨它改变了一切她可真是无用掩耳盗铃般骗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开像个丑般喊:“不是我的错我是无辜的我很正常!”

  她有时也想学学李翊想得一会中二病这样她就可以放厥词:“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现实世界的寒冷北风吹来她打了个寒战从纷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向周围她已经走到比较偏僻的地方了这里没有倒是有几棵树校园里有不少落叶阔叶林有些树种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甚至落了每年也会有属常绿林的树因不了落雪时的寒冷而他们学校是有几棵松树的夏秋冬四季轮转似乎也只有它们一直矗立着仿佛亘古不变

  她忽然很想哭

  她蹲了拿出袋里的便携纸手帕想了想又酝酿了一会最终眼泪还是留了一开始只是几滴几滴往后来就连成了线最后终于失声这里没有她尽的哭着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来的惶恐、茫和自我厌弃都发泄出来的抱住自己好像这样就能找到依靠、获得量似的呜咽声随风消散了纸巾

  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弱了最终归于寂静地抹了一把脸缓缓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弯曲而麻木她感到有些晕眼差点摔倒她赶半蹲来缓一缓等差不多觉得适应后才重新站起来慢慢地走了

  她想现在的她一定很狼狈吧但这些都无所谓

  太冷了冷到她一刻也不了她想回家

  很想

  12.雾里看

  A温副教授的学生们最近有些难过好不容易考A的研究生结果不心选了个这么个魔鬼导师周末的还要被他抓起来做实验项目这真的是他们学长学中的那个温和、好相的温老师吗?他们感觉到了欺骗

  在被满脸严肃、要求严格的温老师折磨了一整之后学生们逃也似地离开了学院一个个都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

  林容路过时刚好看见了这一幕接着就看见温尧走了出来没什么表似乎在走神

  “温老师”她住他

  “林老师”温尧也向她打招呼

  “温老师提醒你一生活中的绪不要带到工作中特别是我们当老师的这一行”林容半开玩笑地说平时他们同事关系也还不错她初来乍到时也过他不少帮助

  “有这么明显吗?”温尧无奈笑了笑

  “其实还好冒昧问一是您的事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院里的老师们都说你最宝贵你这个”林容笑他

  温尧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这就是事实可是近来他都没有见过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没劲透了温尧还是决定先找谈谈看这样去也不是办法实在不行了再去她的老师和同学那里问问

  林容看着这个忽然沉默来的他似乎又在思考些什么林容以前从没遇见过温尧这样的长相帅又成熟稳重可靠一看就是很能给安全感的和那些沉不住子一点都不一样更重要的是工作稳定经济条件好有没有父的管束除了有个年纪点的作为结婚对象他的条件无可挑剔

  林容读完博士再来工作年纪也不家里一直也催得但她始终觉得没有遇合适的目前为止也只有温尧让她觉得很满意这样的优质她可不愿意放过

  “青期的孩子都很难懂做家长的要多担待吵架了可不好毕竟我们也是那个时候过来的嘛”林容说

  “是我年轻时也荒唐过一阵”温尧笑了

  林容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温尧的视线忽然移向她的斜后方她转看过去只见不远正站着一位少去高中年纪穿着卫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

  走近一看发现少眉眼如画长相文静如云间月宁静悠远

  “爸爸”少轻声喊他声音也是轻飘飘的

  “你怎么在这里?”温尧问她

  “你不在家我就过来了

  “这是我的同事你可以她林老师”温尧对她说

  “林老师好

  林容微笑着对温尧说:“你真漂亮

  “是”温尧和她道别“我们先回去了再见

  林容也和他们道别刚才她发现温尧的和他眼睛长得很像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相似的不过温尧教出来的想来是个好相

  但是林容觉得温尧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可她也说不出哪里怪总之让她有些不

  ***

  温见月和爸爸一起走在通往A停车场的路两旁栽了整齐的银杏树正是秋叶纷飞的时候十分壮观

  温见月不太想搭理她爸爸她刚刚一来就看见他对一个笑得开心当时差点直接转就走如果不是一秒爸爸就看到了她

  她现在也懒得各种纠结了一遇到和温尧有关的事脑就自动停止思考全凭的本能应和意识的第一感觉行事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分成了两个一个是原来的自己另一个则麻木地看着原来的自己这种感觉很诡异但她不讨厌

  “一会想不想去魏叔叔那里饭?”温尧问她

  “好”她回答

  接来便是一阵沉默

  其实温尧有个问题想问她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关于最近的种种异常他心里有一个猜测但和说这种话题委实有点尴尬等到了在车的时候温尧还是决定说出来他们之间不能一直沉默

  “皎皎你是不是”温尧感觉真是难以启齿尖抵在牙齿后磨了一阵才继续问“谈恋了?”

  温见月怔了一他有多久没喊她的名了?乍一听还奇怪的她的心猛跳了两接着就听到了后面的话

  谈恋?她怎么可能和别谈恋?她有些不懂这个到底在想什么了

  但是罕见的她想违抗一她知道爸爸是对高中就谈恋但她选择了沉默多数时候沉默就代表了默认她想知道爸爸知道了她早恋后的

  她把微微偏了偏很可惜由于光线和眼镜遮挡的问题坐在副驾驶的她看不仔细正在开车的爸爸的神只是感觉他似乎有些为难她觉得有些失望来他要说什么她致都猜得到

  果不其然温尧表达了不赞许的态度然后就开始教育起她来什么你们的未来不稳定学再谈不迟现在多多少少会耽误学习年轻容易冲动

  她漫不经心地听着脑袋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她现在还有些接不了她对爸爸这种畸形的感这说不定只是青时期错误移和冲动的幻想罢了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自动改正过来的到时她也能以一个正常的态度来对待他吧

  ***

  温尧带着到了老魏的酒馆的时候发现老赵居然也在地拧了拧眉顿时后悔来这里了

  魏满看到温见月还惊讶的温尧闺了高中后他和老赵就没见过她了于是赶招呼他们过来坐

  “稀客老温终于舍得拉你闺出来溜溜了?”魏满打趣他

  “怎么说话的?”温尧不友善地瞪了他一眼

  “哎我再去添点菜”魏满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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