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阙】1-10(母子,后宫,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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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16

  他哽咽着,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在金砖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荣乾帝没有阻止他,待他情绪稍平,继续开口道:「你卸任之后,司礼监掌
印总管一职,就由你那个办事稳妥、心思缜密的义子周睢接任吧。你带带他。」

  程喜依旧伏在地上,头也没抬,恭敬应道:「老奴遵旨。周睢定不负陛下圣
恩。老奴这就去安排交接事宜。」

  荣乾帝提起朱笔,在一张特制的明黄笺纸上飞快书写了几行字,又加盖了随
身私印。

  他抬手,将那张纸递向程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你跟了朕大
半辈子,忠心耿耿,朕都记在心里。这个……拿着。有它在,可保你……下半辈子
平安无虞,无人敢扰。」

  程喜跪爬着上前几步,颤抖着伸出双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接过那张轻飘
飘却重逾千钧的纸张。

  他看了一眼纸上那熟悉的、带着帝王威严的笔迹和鲜红的印鉴,又抬头望向
龙椅上那位他侍奉了一生的君主,浑浊的老泪再次决堤,泣不成声:「陛下……
陛下隆恩……老奴……老奴……能伺候陛下一生……是老奴最大的福分……谢陛下……
陛下保重……老奴……告退了……」

  荣乾帝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位陪伴了自己整个帝
王生涯的老仆。

  程喜再次重重叩首,然后一步一顿,三步一回头,每一步都伴随着压抑的啜
泣,蹒跚着,慢慢退出了武英殿偏殿。

  那佝偻的身影最终消失在殿门外斜照的夕阳余晖中。

  殿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荣乾帝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龙椅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望着殿门的方向,良久,才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那叹息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充满了迟暮帝王的孤寂与难以言说的复杂心
绪。

  许久,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御案上那份来自豫州的密奏上,手指轻轻拂过
「秦王姜青麟」几个字。

  深邃的眼眸中,锐利、忧虑、期许、决断……

  种种情绪交织翻涌,最终归于一片深不可测的平静。

  皇帝凝视着虚空,仿佛穿透了宫墙,看到了遥远豫州那个锋芒毕露的少年身
影,轻声自语,那声音低沉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宿命的力量:「麒麟岂是池中物……」

             第五章 复尔尊荣

  春去秋来,匆匆四载。

  昔日锐气逼人的少年亲王,如今已长成身姿挺拔、眉目疏朗的翩翩公子。

  只是那眉宇间沉淀下来的沉稳,偶尔掠过眼底的锐利,无声诉说着这四年并
非虚度。

  三丈高的朱红王府院墙外,飘荡着几只孩童嬉戏的竹骨纸鸢,欢笑声隐隐传
来。

  墙内,青玉砌就的池塘畔却静得能听见柳絮悄然落水的微响。

  姜青麟斜倚在冰凉的石阶上,一袭素色常服,未束的发丝被春风肆意吹拂,
散落在青石与衣襟。

  膝头摊开着一卷《南华经》,书页却久久未翻动一页。

  他左手支颐,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目光放空。

  墙外那无忧无虑的笑声,恍惚间与前世孤儿院铁栅栏外,那些被领养孩子离
去时的雀跃重叠。

  一种熟悉的、带着淡淡酸涩的疏离感弥漫心头。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七年了。」他在心底低语。

  前世,他只是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二十六岁孤儿,早九晚八,被生活压榨得
喘不过气。

  那场终结一切的意外来得毫无征兆——加班夜归,突降暴雨,狼狈奔跑向地
铁站……高塔下那声「咔嚓」的断裂巨响,眼前最后的景象是倾斜的天空和刺目
的闪电。

  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的念头是解脱,也带着未能好好活过一次的深深遗憾:
「还没谈恋爱,还没结婚,还没去看看世界的山川美景……操蛋啊……算了,再也
不用担心房子车子娶不到老婆了……」

  再次恢复知觉,已是身处此世娘亲温暖而安全的腹中。

  或许是老天爷看他前世太苦,赐予了他这重活一世的机会。

  十七年来,他一直在努力理解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这似乎是一个与前世存在某种微妙联系的平行宇宙。

  天地间充盈着一种名为「灵气」的能量,深刻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在公元前,历史轨迹与他所知相仿,然而自汉朝起,当人们发现了利用灵气
修炼的法门,历史的车轮便轰然转向了另一条岔路。

  他如今所在的国度,名为大齐,是汉人建立的皇朝。

  前朝大燕,如同前世的大明,亡于北方「大清」的铁蹄。

  史载燕末帝自焚时,火龙冲天,焚毁半座紫禁城,自此汉家江山沦丧。

  大齐太祖自南方起兵,高举「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之旗,浴血奋战,终将
清兵驱赶至北方。

  如今的格局,颇似前世的南宋与金国对峙。

  大齐左侧原有一小国卫国,已于八年前被清国吞并。

  卫国再往南,便是广袤混乱的「万妖之域」,妖族各部割据,弱肉强食,并
无统一君主。

  大齐国都设于郑州临淄。

  吸取前朝大燕藩王坐大、尾大不掉的教训,大齐规定藩王非诏不得离京(特
殊藩王如晋王、秦王需考核能力方可在京外任职)。

  皇子初封多为郡王,爵位世袭递降,唯有立下大功者方可晋封亲王,赐予食
邑封地,世袭罔替。

  大齐已历三代,享国祚四百余年。

  开国时封赏的四位世袭国公,历经削藩贬谪,如今仅存两位。

  亲王之位,仅余坐镇前线的晋王姜广(其三叔),以及承袭父爵、封地泸州
的秦王姜青麟。

  此外还有三位郡王(他的叔叔们),两位世袭国公,两位递降国公。

  皇室人丁不旺,概因修为高深的修士,子嗣艰难。

  现任皇帝,他的祖父姜荣乾,年逾两百,在位已一百多年。

  这个世界,人族与妖族并存。

  修炼之道,分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四境。

  史载远古大能可长生不老,甚至诞生过「神道」。

  然而不知何故,神道突然没落,诸天神祇销声匿迹。

  自那以后,天地法则似乎被锁死,修士突破元婴境难如登天,寿元亦大幅缩
减。

  元婴修士寿元极限不过三百载,有史记载最长寿者仅活到二百九十三岁。

  天地灵气为何衰竭,境界为何难破,至今仍是未解之谜。

  姜青麟的封地在泸州,与已被清国吞并的原卫国接壤。

  四年前,清兵自原卫国故地大举进犯,他奇袭焚粮,立下大功,却也因「贪
功冒进,私调兵马」之过,被祖父下旨软禁于豫州秦王府,功过相抵,禁足五年。

  如今,已是第四个年头。

  少年亲王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

  四年前那场血与火的洗礼仿佛就在昨日。

  八百铁骑踏破清营的轰鸣,亲手斩下敌酋头颅时溅在睫毛上的滚烫鲜血,空
气中弥漫的焦糊与血腥……

  记忆依旧鲜明。

  「殿下……」

  贴身侍女春棠提着裙角,碎步轻跑至池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宫里来了天使,王妃请您速往前厅接旨!」

  姜青麟回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此世十七年,只接过两道圣旨:一道是十岁承袭秦王爵位,一道便是四年
前的软禁令。

  平日里与祖父通信,皆走的是直达御前的密折渠道。

  此刻天使亲临,所为何事?莫非……还要延长禁足?一丝阴霾掠过心头。

  「知道了,这就去。」他起身,随手将《南华经》递给春棠,大步向前厅走
去。

  前厅。

  甫一踏入,便见母亲李清月静立等候。

  她身着一袭素白广袖流仙裙,远山眉黛含烟,眼尾微挑,似工笔精心勾勒,
眸光流转间,似深潭映月,清冽又深邃。

  鼻梁纤巧挺直如雪塑,薄唇不点而朱,抿成一条冷淡的线。

  整个人仿佛是从古画中裁下的一缕烟青,连衣袖垂落的褶皱都凝着千年寒冰
般的冷意,气质独特,既似月宫仙子般清冷出尘,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
不敢亵渎的威仪。

  见姜青麟进来,她好看的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挑,清冷的嗓音如冰泉流淌,并
不刺耳,反而奇异地抚平人心浮躁:「怎么如此迟?」

  姜青麟习惯性地挠了挠头,露出几分少年人的腼腆:「刚从花园过来,耽搁
了会儿。」

  李清月莲步轻移,靠近他,素手自然而然地替他理了理微皱的衣襟,又将几
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好。

  动作轻柔,指尖带着一丝凉意。

  她仔细端详了一下,才微微颔首:「天使等候多时了,去吧。」

  姜青麟应了一声,快步走向厅中那位身着内廷服色、面容白净无须的宣旨太
监。

  太监见正主到来,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明黄卷轴,那特有的尖锐阴柔嗓音
在寂静的前厅响起:「秦王姜青麟——接旨!」

  姜青麟撩袍,单膝跪地,垂首恭听:「臣姜青麟,恭聆圣谕!」

  太监目光扫过跪地的秦王,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麒麟之才,
当困而后显;

  『少年之勇,须砺以成锋。

  秦王青麟,少禀英锐,十三临戎。

  虽贪功而涉险,然赤心可鉴;

  纵冒进而逞勇,其忠胆难湮。

  四载幽居,朕观汝静思己过;

  四方奏报,咸称汝勤政爱民。

  今赦尔愆尤,复尔尊荣。

  着即日整装入京,于岁除之夜,赴紫宸殿面圣述职。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太监合拢卷轴,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姜青麟,声音缓和了些:
「秦王殿下,接旨谢恩吧。」

  姜青麟心中一块巨石落地,随即涌起复杂情绪——四年囚鸟,终得自由!他
双手高举过头:「臣姜青麟,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重接过那承载着自由与未知的明黄卷轴。

  太监将圣旨交付后,并未立刻离去,反而微微躬身,压低了声音:「殿下,
圣上这里还有一份口谕,命老奴单独转交。」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张质地奇特、隐有流光闪烁的金色纸笺,
递了过去。

  姜青麟接过,那金纸触手温润,甫一接触他掌心,纸面突然浮现出若隐若现
的龙形暗纹!

  他心领神会,佯装整理衣襟,迅速将金纸贴近胸前悬挂的螭龙玉佩——这是
皇室嫡系血脉的象征。

  果然,玉佩微光一闪,金纸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一行行细小却清晰的金
色文字在纸面上浮现!这正是皇帝特制的「血脉密旨」,非嫡亲血脉无法显现全
文。

  太监见密旨生效,脸上堆起恭敬的笑容,再次躬身:「殿下的旨意,老奴已
传达完毕。恭喜殿下解除禁足,重获自由!老奴需即刻回京复命,下次相见,当
在京师。老奴在京城恭候殿下大驾。就此,老奴告退。」

  说罢,带着随行内侍,悄然退去。

  姜青麟目送天使一行离开王府大门,才转身回到厅内,将圣旨交给春棠:
「供奉到祠堂去。」

  他随即转向母亲李清月,扬了扬手中那张已恢复普通的金纸,低声道:「娘
亲,旨意您都听到了。爷爷……还给了份密旨。」

  李清月神色平静,眸光在那金纸上停留一瞬,微微颔首:「去我房里说。有
些事……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第六章 绝嗣蛊

  李清月寝殿。

  殿门无声合拢。

  李清月广袖轻拂,一道淡青色、水波般的光幕瞬间扩散,无声无息地将整个
寝殿笼罩在内,隔绝了内外一切声息。

  殿内四角的青铜鹤形灯盏仿佛被无形之力引燃,幽蓝的火焰静静燃烧,将母
子二人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绘有浩瀚星图的墙壁上,气氛神秘而凝重。

  姜青麟再次展开那份金纸密旨,靠近灯光仔细阅读。

  李清月则在雕花紫檀木桌旁坐下,单手支颐,凤眼静静地凝视着儿子专注的
侧脸,眸光深邃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纸上的文字在血脉感应下清晰显现:青麟吾孙:朕知你性子跳脱,关了你
四年,怕是憋坏了。

  如今解了你的禁足,倒不是让你撒欢儿去的。

  桂州近年龙脉灵气无故枯竭,事态蹊跷。

  朕连派三任巡抚,皆无功而返,推说天灾。

  天机台遣人密查,亦如石沉大海,回报含糊其辞。

  朕疑有邪修作祟,更恐与朝中某些蠹虫暗通款曲。

  你既解禁,便替朕走一趟桂州。

  明面上是奉旨回京述职,暗地里给朕查清此案根由。

  若遇阻挠、遮掩、甚或威胁——朕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记着:

  一、动静小些,莫打草惊蛇。

  二、若牵涉三品以上官员,即刻密报于朕,不得擅动。

  三、自身安危为重!桂州恐已成龙潭虎穴,万事谨慎。

  爷爷手书。

  姜青麟看完,眉头微蹙,将密旨转向母亲:「娘亲请看。」

  金纸一角,一幅微缩的大齐龙脉节点图显现,其中三处,赫然已变成刺目的
血红色,位置正在桂州境内!

  「爷爷怀疑桂州官场勾结邪修,损毁龙脉,要我暗中查探。」

  李清月目光扫过那三处血红的节点,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冰刃。

  她缓缓摩挲着手中温润的青瓷茶杯,声音带着洞悉世事的冷冽:「桂州之事,
水恐怕深得很。这两年来,你爷爷派去的巡抚,要么是庸碌之辈无功而返,要么
……就是精明强干之人也查不出所以然。这绝非寻常邪修作乱或天灾那么简单。」

  她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要么,是背后有通天的人物在撑腰,
手眼遮天;要么,是整个桂州官场乃至修行界都已被某种势力渗透掌控,铁板一
块,密不透风!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漏。」

  她看向姜青麟,眼中带着深沉的忧虑,「你此去,绝非易事,凶险异常。」

  姜青麟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我明白。只能见机行事,步步为营了。」

  他话锋一转,带着强烈的好奇与一丝不安看向母亲,「娘亲,您方才说……
有要事告知孩儿?是关于……父王的吗?」

  寝殿内,青铜鹤灯幽蓝的火苗微微摇曳,在星图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气
氛愈发沉凝。

  李清月重新执起那杯已微凉的清茶,指尖在冰凉的杯沿上轻轻摩挲,茶汤映
着她清冷绝艳却无波无澜的眉眼。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姜青麟几乎以为她不会开口时,那如寒泉般的声音才悠
悠响起:「是关于你父王……还有,关于我的秘密。」

  姜青麟的呼吸瞬间一滞。

  十岁那年,父王姜弘的棺椁入土之时,母亲一身缟素,立于风雪之中,神情
平静得近乎冷酷,自始至终,未曾落下一滴泪。

  此后七年,「秦王姜弘」四字成了王府中无人敢提的禁忌。

  此刻骤然听闻,心中波澜顿起。

  这四年来,李清月对他管教之严,近乎苛刻。

  读书习字,练功修武,稍有懈怠便是重责。

  更严禁他踏足烟花之地,甚至在他十二岁时,不惜耗费功力在他身上种下了
一道极其霸道的「元阳锁」!

  姜青麟当时既羞愤又疑惑,一个男人被下这种东西是何道理?

  后来他才发现,无论面对何等诱惑,他那「小兄弟」都如同沉睡一般毫无反
应,着实让他郁闷了许久。记得母亲当时只冷冷丢下一句:「待你日后成婚之时,
自会解开。」

  他不敢多问,平日除了王府,便只能去外公徐国公的军营,几乎与外界隔绝。

  四年前那次私自出征焚粮后,看管更是严密到了极点。

  此世没有前世那些消磨时光的玩物,他日常除了埋首书海,便是苦修武学。

  更何况母亲本身就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元婴初期高手,想从她眼皮底下溜出去,
难如登天。

  若非他拥有二世为人的成熟心智,被如此严苛管束,不生叛逆之心几乎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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