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扶风录】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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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05

、遍布南北的皇
商路子!是那张能直通内务府、直达天听的『护身符』!我们出技术,出秘方,
薛家出渠道,出官面上的庇护。有薛家这块金字招牌挡在前面,那些豺狼想动我
们,就得先掂量掂量内务府的分量!这才是长久之计,也是唯一的生路!」他顿
了顿,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凤姐,「况且,薛蟠是呆霸王不假,但薛姨妈耳根子软,
宝钗……那丫头可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只要许以厚利,加上亲戚情分,不怕
他们不动心!」

  凤姐的脑子飞快转动,权衡利弊。贾琏的分析直指核心,将巨大的风险与诱
人的利益都摆在了台面上。与薛家合作,看似分出去一杯羹,实则拉来了一座靠
山,确实是最稳妥的法子。她看着贾琏那张在烟尘下依旧轮廓分明、此刻写满野
心与智慧的脸,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男人,真的不再是过去那个只知眠花
宿柳、斗鸡走狗的纨绔了。一种混合着忌惮、依赖和重新评估的复杂情绪在她心
底蔓延。

  她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精明果断,只是少了那份
刻薄,多了几分凝重:「你说得……在理。薛家的路子,确实是我们眼下最需要
的。不过,」她话锋一转,丹凤眼眯起,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合作,怎么谈?
分成几何?秘方如何掌控?薛蟠那个混不吝的,万一泄露出去……」

  「这些我自有计较。」贾琏站起身,拿起那对玻璃杯,用一块干净的绸布仔
细包好,动作珍重无比,「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梨香院,找薛姨妈和宝钗。这对
杯子,就是敲门砖!」他看向凤姐,眼神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府里这边,尤
其是宁府那边,还有老太太、太太那里,若有任何风声……凤辣子,你知道该怎
么做。稳住!在我回来之前,这『沙子』的消息,绝不能透出去半分!」

  凤姐看着贾琏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断,深吸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放
心,有我。」这一刻,巨大的利益和迫在眉睫的风险,将他们这对貌合神离的夫
妻,暂时、紧密地捆绑在了同一艘船上。

  贾琏不再多言,揣好那价值连城的「敲门砖」,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上房,
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梨香院的游廊深处。只留下王熙凤独自站在华丽却骤然显得
空荡的房间里,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鎏金手炉,眼神
复杂难辨。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却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巨大漩涡。她王熙凤,这
次是真的被贾琏,拖上了一条无法回头、吉凶难料的险路。

  梨香院。

  此处虽名为「院」,却自成格局,是荣府东北角上一处独立清幽的所在,专
为安置薛姨妈一家而腾出。院中花木扶疏,几竿翠竹掩映着精巧房舍,环境雅致,
与荣府正院的喧嚣富贵不同,更显皇商世家的内敛底蕴。

  薛姨妈正坐在正房临窗的暖炕上,手里捻着一串油润的檀香木佛珠,眉宇间
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愁绪。薛蟠大大咧咧地歪在对面一张铺着锦褥的酸枝木圈椅
里,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个赤金打造的鼻烟壶,满脸的不耐烦。宝钗则坐
在下首一张绣墩上,穿着蜜合色棉袄,外罩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下系葱黄
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却显得她举止娴雅,肌骨莹润。她正低头安静地做着针
线,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通身气度安详沉稳,藏愚
守拙。

  「妈!这都闷了多少天了!成天对着这些花啊草啊,烦也烦死了!我要出去!」
薛蟠把鼻烟壶往炕几上一丢,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满脸烦躁地嚷嚷。

  「蟠儿!」薛姨妈蹙眉,语气带着无奈和担忧,「你舅舅(王子腾)前日才
来信叮嘱,让你在京里安分些,少惹事端,你怎么就不听劝?这京畿重地,不比
金陵……」

  「舅舅舅舅!又是舅舅!」薛蟠梗着脖子,一脸混不吝,「他远在九边,管
得着我在京城快活?我薛大爷有的是银子,出去乐呵乐呵怎么了?!」

  宝钗停下手中的针线,抬起眼,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哥哥稍安勿躁。母亲也是为哥哥着想。京城水深,权贵云集,不比在家乡自在。
哥哥若实在闷了,不如看看账本?或是寻些正经书来读读?」她语气平和,却暗
含规劝。

  「看书?看账?」薛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妹妹快饶了我
吧!那些劳什子,看着就头疼!」他正要继续抱怨,忽听外面丫鬟同喜的声音传
来:「太太,姑娘,琏二爷来了。」

  「琏二哥?」薛蟠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救星,「快请快请!」在他眼里,
贾琏可是个能一起寻欢作乐的好玩伴。

  薛姨妈也敛了愁容,忙道:「快请琏哥儿进来。」宝钗则放下针线,起身侍
立在一旁,神色平静无波,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量。这位琏二爷,
病愈后行事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门帘掀起,贾琏走了进来。他虽已简单整理过仪容,换下了那身满是尘土的
工装,但眉宇间的风霜疲惫和那种经历了巨大成功后的亢奋与凝重交织的独特气
场,却无法完全掩饰。

  「姨妈安好!薛大兄弟,宝妹妹!」贾琏笑容满面,拱手行礼,目光扫过三
人,尤其在宝钗那沉静如水的面容上多停留了一瞬。

  「琏哥儿快坐!今儿怎么得空到我们这儿来了?」薛姨妈热情招呼,命丫鬟
上茶。薛蟠更是直接跳起来,一把拉住贾琏的胳膊:「琏二哥来得正好!快帮我
说说妈!整日把我关在这鸟笼子里,憋也憋死了!」

  贾琏笑着拍了拍薛蟠的手,顺势在炕边的椅子上坐下,宝钗也重新落座。他
并未直接回应薛蟠的抱怨,而是将目光投向薛姨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变
得郑重其事:「姨妈,薛大兄弟,宝妹妹,今日小侄冒昧前来,是得了一件稀罕
物事,不敢独享,特来请姨妈和妹妹们赏鉴赏鉴。」说着,他从怀中珍重地取出
了那个绸布包裹。

  薛姨妈和薛蟠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宝钗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包裹上,依旧平静,
只是握着绣帕的手指微微收拢。

  贾琏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绸布。当那对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玻璃杯毫无
保留地呈现在梨香院温暖的灯光下时,刚才还喧嚣的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薛蟠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手指着那
杯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震惊得完全失语。他长这么大,挥霍过无
数金银,见过无数珍宝,何曾见过这等纯净无瑕、仿佛凝聚了日月精华的造物?

  薛姨妈手里的佛珠「啪嗒」一声掉落在炕上,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双手微微
颤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对杯子,充满了极致的震撼和茫然。这……这难道
是宫里流出来的贡品?不!贡品也未必有此等神韵!

  唯有宝钗,她那双沉静的「眼如水杏」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她的呼吸在
瞬间停滞,心脏狂跳!那杯子的纯净、透亮、流转的光华……完全超出了她对
「琉璃」的所有认知!这绝非人间凡品!但震惊只持续了一瞬,她强大的心性立
刻让她强行冷静下来。她猛地抬眼看向贾琏,那双平日里藏愚守拙的眸子里,此
刻锐光乍现,充满了惊疑、审视和一种洞悉本质的穿透力!这位琏二爷,病愈归
来后,竟弄出了此等惊世骇俗之物?他此来……绝非仅仅是「赏鉴」那么简单!

  贾琏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尤其是宝钗那瞬间的锐利目光。他微微一笑,
如同一个胸有成竹的猎人,终于亮出了足以撼动一切的诱饵。他拿起一只杯子,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冰凉光滑的杯壁,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梨香院正房:

  「此物,名曰『玻璃』。非金非玉,乃是……沙石所化。」

          第九章梨香院暗战索香菱(肉)

  贾琏那句「沙石化玻璃」如同惊雷,在梨香院暖阁中炸开。薛蟠张大的嘴久
久无法合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离水的鱼。薛姨妈手中的佛珠「啪
嗒」滚落炕沿,浑浊的双眼死死盯住那对流光溢彩的杯子,震撼得浑身僵直。唯
有宝钗,那双沉静的杏眼在瞬间的滔天巨浪后,迅速凝结成冰封的湖面——锐利、
审慎,穿透了贾琏精心布下的财富迷雾。

  「琏二哥此言……当真?」宝钗的声音平稳如常,指尖却无意识掐紧了袖口
内里,「此等夺天地造化之物,竟是寻常沙石所炼?」她目光如针,刺向贾琏。

  贾琏从容一笑,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宝妹妹玲珑心肝,岂会看不出真
假?此物之利,远胜金银。然怀璧其罪,若无强援,我贾琏纵有通天之术,怕也
守不住这泼天富贵。」他话锋一转,直指核心,「薛家累世皇商,内务府的门路、
南北畅通的商道,正是这『玻璃』最好的护身符与登天梯!」

  薛姨妈此时才从震撼中勉强回神,呼吸急促:「琏哥儿的意思是……要与我
薛家合伙做这买卖?」巨大的利益诱惑让她心头狂跳,几乎要立刻应下。

  「正是!」贾琏斩钉截铁,「秘方、工匠、成品,我出。薛家出皇商旗号、
通关节路、南北销路!所得之利……」他刻意停顿,目光扫过宝钗沉静的脸,
「三七分账!薛家占三!」

  「三成?」薛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满地嚷嚷起来,「琏二哥!这宝
贝可是点石成金啊!我们薛家金字招牌难道只值三成?怎么也得五五……」他话
音未落,便被宝钗一个平静的眼风止住。

  「琏二哥好算计。」宝钗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声音依旧温和,却
字字如冰珠落盘,「三成利,听着丰厚。可琏二哥莫要忘了,这『护官符』上,
『丰年好大雪』(薛家)的名头,抵得过多少真金白银的买路钱?若无薛家这杆
大旗在前遮挡,莫说豺狼环伺,便是宫里一道旨意下来,琏二哥这秘方与窑炉,
顷刻间便姓了『皇』!」

  她轻轻端起手边的茶盏,氤氲热气模糊了她沉静如水的面容:「再者,南北
商路打通、关卡打点、与内务府接洽、乃至应付各路勋贵索求,哪一桩不需薛家
耗费巨资、动用世代积攒的人情?三成利,怕连填这些无底洞都勉强。琏二哥若
真有诚意合作……」她放下茶盏,直视贾琏,「四六分成,薛家占四。且秘方需
由两家共掌,各持一半,以防不测。」

  「宝丫头!」薛姨妈失声惊呼,被女儿这大胆的讨价还价惊住了。

  贾琏眼底闪过一丝激赏,旋即被凝重取代。宝钗的敏锐与强硬远超他预料!
共掌秘方?这等于扼住了他的命脉!他面上不动声色,手指却在杯壁上敲击着,
仿佛在衡量。

  谈判陷入微妙的僵持。薛蟠听着这些分成、秘方的交锋,只觉头大如斗,满
脑子都是玻璃杯换成的金山银海和万花楼羡梅姑娘的俏脸。他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哎哟,这些弯弯绕绕听得脑仁疼!你们慢聊,我……我去方便一下!」说罢,
也不顾礼数,起身掀帘就往外走,把难题丢给了母亲和妹妹。

  暖阁内只剩下三人。薛姨妈看着儿子离开,更显无措。贾琏的目光却陡然变
得幽深锐利,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姨妈,宝妹妹,明人不说暗话。这玻璃方子,是能让我贾琏翻身,也能让
薛家重现昔日『珍珠如土金如铁』盛景的登天梯!但登天的路,险得很。」他话
锋如刀,猛然劈向另一个方向,「合作,我信得过薛家皇商的招牌,更信得过宝
妹妹的周全!可光有这些还不够——我要一个人。」

  薛姨妈一愣:「人?琏哥儿要什么人?匠人?」

  贾琏的视线牢牢锁住薛姨妈,一字一顿:「香菱。」

  「什么?!」薛姨妈彻底懵了,香菱?那个买来的、有些呆气的丫头?

  宝钗端坐的身姿几不可察地一僵,捏着绣帕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她
抬起眼,目光如寒潭深水,静静凝视贾琏,等待他的下文。

  「这丫头,」贾琏放缓了语速,却更显分量,「心性纯良,手脚利落,更难
得的是口风极紧。我那城外工坊,正缺一个可靠又懂进退的人居中联络、传递消
息、照看些紧要物事。她是最合适的人选!把她给我,四六分成,我认了!秘方
共掌之事……也可再议。」他身体靠回椅背,语气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威胁,「若
是不成……神京城里,想搭上这桩买卖的皇商,可不止薛家一门。比如……内务
府赫赫有名的甄家?」

  空气仿佛凝固了。薛姨妈脸色变幻不定。香菱不过是个买来的丫头,还是个
妾,若能换来如此巨大的利益……她心思刚有些松动,宝钗清冷的声音已然响起:

  「琏二哥此言差矣。」宝钗的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香菱虽是
我哥哥房里人,却非货物,岂能随意转赠?此其一。其二,琏二哥工坊隐秘,用
生不如用熟。我薛家既已入股,自会选派最得力、最可靠的心腹管事前去支应,
何须动用一个内宅女子?若因此惹出不必要的闲言碎语,于琏二哥清誉、于我薛
家脸面,怕都有损无益。」

  她看着贾琏微微眯起的眼睛,继续道:「至于甄家……琏二哥若觉薛家不堪
合作,自可另寻高门。只是,」宝钗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毫无温度,「甄家树大
根深,胃口恐怕更大。琏二哥与之合作,恐非四六分成能填满。且『护官符』上,
薛家与贾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甄家……终究是外姓。」

  宝钗寸步不让,以家族捆绑利害反将一军,更点破了贾琏索要香菱背后可能
存在的私心与隐患。谈判桌上的温度降至冰点。贾琏盯着宝钗,眼底翻涌着被看
穿意图的愠怒和一丝棋逢对手的复杂情绪。这丫头,比他预想的更难缠!香菱,
看来今日是断然要不到手了。

  恰在此时,门帘哗啦一响。薛蟠解手回来,带着一身寒气大大咧咧坐下,搓
着手满脸兴奋:「谈妥了没?怎么着?琏二哥,咱两家这泼天富贵,什么时候开
张啊?银子啥时候能分?」他完全没察觉屋内紧绷欲裂的气氛,只惦记着他的金
山银海和万花楼。

  贾琏看着薛蟠那张写满贪婪和愚蠢的脸,再看看宝钗那沉静如渊、毫无破绽
的神情,以及薛姨妈摇摆不定、毫无主见的样子,一股被掣肘的烦躁和「此处不
留爷」的戾气陡然升起。他忽然站起身,脸上瞬间堆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公式化笑
容:

  「薛大兄弟还是这般爽利!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宝钗,带
着一丝刻意的遗憾和疏离,「买卖大事,牵涉甚广。宝妹妹所言亦有道理,薛家
既有人选顾虑,此事……便容我再思量思量。毕竟,这『玻璃』是独一份的买卖,
总得寻个万全的合伙人,方能长久,对吧?」他话里话外,已然带上了明显的推
脱之意。

  薛姨妈一听就急了,刚要开口挽留,却被宝钗一个眼神止住。宝钗也站起身,
仪态依旧端庄,对着贾琏微微一福:「琏二哥思虑周全,自是应当。这玻璃之事,
关乎重大,确需从长计议。薛家的大门,随时为琏二哥敞开。」她语气平和,仿
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却也未再提任何合作条件,将皮球又轻轻踢了回来。

  贾琏心中冷笑,好个滴水不漏的薛宝钗!他不再多言,只对薛姨妈拱了拱手:
「姨妈,今日叨扰了。小侄告辞。」说罢,看也不看一脸错愕的薛蟠,转身拿起
那对用绸布重新包好的玻璃杯,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梨香院正房。

  夜风带着寒意扑面而来,吹散了梨香院残留的暖香和方才谈判的憋闷。贾琏
揣着那对价值连城却又暂时无处安放的宝贝,心中既有未能如愿的郁气,也有对
宝钗那份远超年龄的智慧与冷静的忌惮。他沿着游廊快步而行,只想尽快离开这
个让他碰了软钉子的地方。

  夜色渐浓,游廊两侧灯笼的光晕昏黄。刚转过一处假山石,一个身影正低着
头,脚步匆匆地从对面月亮门内走出,似乎心事重重,竟直直地朝着贾琏撞了过
来!

  「哎哟!」一声低低的惊呼。

  贾琏反应极快,侧身一让。那人收势不及,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贾琏下
意识伸手扶了一把,入手是女子柔软的臂膀。

  那人惊魂未定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熟悉的、带着几分惊惶的俏脸——竟是袭
人!

  只见袭人穿着一件半新的藕荷色绫袄,外罩青缎掐牙背心,下系白绫细折裙,
打扮得比寻常大丫鬟更体面些,显然是刚从主子房里出来。她发髻有些微乱,眼
圈似乎还泛着红,像是刚哭过。此刻撞见贾琏,尤其是看清是他之后,袭人脸上
的惊惶瞬间变成了极度的恐惧,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挣脱了贾琏的手,连连后
退几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杂物房那夜的威胁和恐惧,
瞬间淹没了她。

  贾琏也认出了袭人。看着对方那如同见到洪水猛兽般的惊恐模样,再联想到
她之前向贾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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