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教父之春锁闱乱宫墙柳】(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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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09

觉地皱了皱眉,瞥了两名打手一眼,道:“看来是有备而来,这样吧,见公子是个体面人,交个朋友,鄙人也不想伤了和气,四十两。”

王榭燕斩钉截铁:“三十,交我这个朋友,你绝对不亏。”

老板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敝姓绍。”

老板打了个寒战,寒意自背脊爬上来,很快又堆起笑容:“我不要钱了。”

“带路。”

于是王榭燕一行,被带去了赌坊的后院,由赌坊老板和一个随身的保镖带头,沿着阶梯通往地下,就到了一座地牢,一路隐约听到哗哗的水流声。

环境可以用不见天日形容,光线几乎透不进来,恶臭熏人。老板点了灯,众人才看清,四面分别开着四个囚牢,用铁窗隔开,透过铁窗的缝隙,能清楚看到里面关着一群女人,毫无隐私可言。

柔弱的手脚上挂着铁链脚铐,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起,破衣烂衫里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便盆就在一旁,发出恶臭。西面牢房的一个年轻女人,一见灯光亮起,猛地从便盆上起身,仓促地往下拽着裙子。

老板指着那女人大声道:“允越氏,有人赎你来了。”

王榭燕一见牢中惨象,皱眉道:“全放了。”

老板哭丧着脸道:“小爷啊,不是我不放,这是谆亲王家的产业,我担待不起。”

丈六子和枚老大面面相觑,虽说干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意,这梁子他俩可结不起。



(二十)鸳盟何忍各自飞



只见王榭燕伸手,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问题解决。

能用钱解决的事,对于绍家来说都不是事。何况相公叮嘱,非到生死攸关时,切勿轻易出示世子信物。

老板接过钱,利索地掏出钥匙,把牢门尽数打开,高喊道:“你们运气真好,这位公子爷把你们都赎了,走吧。”

众女子被关押、虐待日久,甚至到了见人就吓得发抖的地步,乍一听有好人赎身,竟似不敢相信般,眼见牢门打开,这才醒过神,朝着牢门踽踽而行。

老板捏着鼻子,似是受不了地牢的臭味,忙把另一串钥匙抛给随身保镖,道:“解了手铐脚镣,我有事要忙,先走一步。”说完匆匆便走。

这些来自不同家庭、不同身份背景的女子们,由于同样的原因来到了赌坊,却凭着一点烈性,不愿妥协,而被关在这里“教训”,连月来的毒打虐待,让她们深信终此一生无法逃脱,如今竟逢凶化吉,一个个对王榭燕感激涕零,一边千恩万谢,一边含羞带怯地偷偷打量起这位公子来,只见好一个俏书生。

王榭燕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心里捏了一把汗。为了避免这些女子们出去后无处可去,生活无着的困境,她站在阶梯口,过来一个人就发一张小额的银票,足够她们生活两三个月。

只要找到工作,一切就会变好吧。

这时,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经过,道了谢,忽然泣不成声,扑通跪地,抓着王榭燕的衣袖,哀求道:“公子,我是被我爹卖来的,赎出来也无处可去,求公子收留,奴家......”说着脸上浮起两抹红晕,难以启齿地接道,“奴家愿一辈子给公子为奴为婢......公子可任意差遣。”

这姑娘眼里的热情,恨不得把王榭燕生吞了,一副情窦初开模样。

王榭燕顿感压力极大,连忙推卸道:“赎你们的不是我,是旁边这两位。”说着指了指丈六子。

姑娘扭头望了两人一眼,只尴尬地道了榭,便接过银票离开了。

允越氏是最后一个出来的,约莫三十左右,正是成熟又不失天真的年纪。她看起来心事重重,满脸憔悴,双手交叉抱着肩头,竭力遮挡胸前露出的大片肌肤,手脚上一片乌青。

这些女人,日后都要用作皮肉生意,打手们很懂得轻重,绝不留皮肉伤。

允越氏走到王榭燕面前,行了万福礼,抽泣着道:“公子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

王榭燕正想推脱,允越氏又道:“方才东家已经说过,公子才是恩人,莫要推辞,妾身是有夫之妇,不致令公子为难。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妾身日后为恩人供奉祈福。”

这女人倒是有些聪明,王榭燕感觉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挠了挠头,尴尬笑道:“在下完颜斜雁,夫人有这份心,就很好了。对了,你不会还要回去找你丈夫吧?”

允越氏凄然道:“我俩约定白头偕老,如今不是他休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丈六子突然插嘴道:“允笃儿这个瘪三,没的糟蹋了个好婆娘。”王榭燕看他一眼,只见他吹胡子瞪眼,脸红脖子粗,真是急了。

枚老大也叹道:“干咱这行的,大多孤儿出身,一路摸爬滚打过来,提着脑袋吃饭,混出名头以前,有上顿没下顿。若非如此,俺也想过过有家人有婆娘的生活。这允笃儿,身在福中不惜福。”

他吞了口唾沫,硬生生把那句“娘子就别回家了,俺收留你”憋了回去。

允越氏抬起一双业已哭红的眼眸,轻轻道:“他以前对我很好,会替我拢发髻,悄悄在我早晨醒来时,把手炉暖好塞进我怀里。后来不知怎么,他赌得狠了,脾气也大了,可……可他喝醉的时候还是会叫我的小名啊……我相信,他会回心转意的。”

“唉。”丈六子叹了口气,却不知怎么劝她。王榭燕嘴唇翕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允越氏不知已多久未向人倾诉过真心,说完这番话,感觉内心畅快许多,当下收拾好心情,越过王榭燕,转身上阶,身影瘦削得几乎要被黑暗吞没。

“等等,你银票还没拿。”王榭燕在后面喊道。

允越氏道:“公子情义,重于山海,妾身实不能再承受公子的恩情,就此别过。”

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叹息:银票?若拿回去,他不过又拿去赌了罢。

说着,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接上王榭燕的目光,慌乱地转回头去,如同做贼心虚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王榭燕心情复杂,怅然若失地呆呆看着允越氏身影消失的方向。枚老大苦笑一声,道:“公子别看了,她还会回来的。”

王榭燕一怔,下意识想否认,却被这一句话点醒—谁知道允笃儿这混账会怎么对她?

话说这边厢王榭燕执意要济弱扶危,那一头绍宰宜满心想沾花惹草,不为别的,只因那哲家老相好实在诱人。

小王对不起,都是隔壁老哲惹的祸。

山一程,水一程,渣男绍宰宜满面春风,驾驶着镇宅宝驹,提前一晚赶到哲府,哲家夫妇非常热情严肃地为他设宴接风洗尘,安排西厢房住下。

当晚,月朦胧,鸟朦胧。绍宰宜相公却睡不着,倚着檐下的栏杆,望着对面东厢房,窗户上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一双纤手,在头发上拨弄着,片刻后,褪下一层衣裳,随后吹灭了灯火。

绍相公顿感无趣,看来有哲知县在家,自己也做不了什么。毕竟是个姘头,当然不便去打扰人家夫妇生活。

他回房关上门,脱了鞋便上榻躺下,这时东厢房主卧那边传来了哲夫人动情的呻吟。绍相公在床上翻来覆去,那声音就跟叫魂似的,没个消停,闹得他愣是睡不着觉。

哲安这家伙,真是老当益壮?抱着这个疑惑,绍相公索性起身出门,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穿过灌木花丛,来到主卧西侧靠外墙的一边,手指沾了口唾沫,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

好家伙,哲郡守这把老骨头,怕是快被榨干啦。绍相公不禁暗暗同情起哲安来。



(二十一)除却巫山不是云



主卧里,床头木柜上亮着一盏灯,哲夫人缎子般的肌肤,和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从锦被里时隐时现。

床头正对着绍宰宜所在的一面,只见哲安头发花白,躺在枕头上,床尾位置的被子不断上下起伏,从被里传出“咂咂”的潮湿吸吮声,掺杂着哲夫人勾魂荡魄的娇喘。

哲安不堪承受地低喘着,蓦地身体一阵颤抖,紧抿着嘴唇,面色苍白,彷佛又苍老了几分,似是痛苦而非享受。

接着,被窝塌了下去,像有一条蛇往上擦过哲安的身体,哲夫人爬出被子,与哲安脸对着脸。

那双眼角微吊的媚眼,微微一挑,秋波明艳更胜烛火,反显得分外妖娆。绍宰宜心中一紧,仿佛自己已被发现。

她肆意地张开樱唇,香舌糊满了白浊的精液,顺着舌头边缘往下流淌滴落,哲安想把头撇开,却被她玉手按住了双颊,被迫张开嘴来,接住自己的精液。

哲安眼睁睁看着那妩媚的红唇压了下来,把舌头探进了自己嘴里,他双目圆睁,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哲夫人柔软灵活的舌头在嘴里搅动,唾液和精液充分搅拌。

他感到无法呼吸,也反抗不得。他年老体衰,已经许久未和妻子行房,抵不过哲夫人今晚霸王硬上弓,可眼前这具肉体的销魂蚀骨滋味,他分明十分怀念。

待哲夫人主动离开嘴唇,只见哲安脸上涌起血色,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竟似年轻许多。

他伸手推开妻子,喘息道:“夫人太过荒唐。”

不知怎的,他这一推之下,顿觉身体恢复了力气。哲夫人媚笑着腻声道:“明天是大人的好日子,就让妾身好好服侍您。”

哲安看着眼前的尤物,又被她声音诱惑,曾以为再无法主动勃起的鸡巴,猛地竖立起来,令他感到惊讶。

他强自按捺着欲火,委婉道:“明婉,为夫这些年在知县任上,夙夜操劳公务,确实亏欠了你,所幸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被今上看到。可是,为夫深知,职务越高,事务也越繁忙,我得留着些精力处理公务,今晚且睡下,明天......”

哲夫人未等他说完,撅起嘴,娇嗔道:“明天明天,每天都是明天,妾身要嘛,要嘛,难道妾身弄得夫君不舒服吗?”

她撅嘴撒娇的样子,娇憨里透着风情,看得绍宰宜忍不住想亲了下去,心痒已极。

里头哲安也憋不住了,咬了咬牙,似是下决心疯狂一把,双臂一伸,揽住了哲夫人滑不溜手的香肩,顺势把她柔软的身子拉进怀里。

哲夫人宛若绵羊般趴在哲安身上,温热嫩滑的肌肤轻微摩擦着,增强了哲安的触感。当哲安感觉到下体滑入甬道那一刻,舒服得叫了出来。

“啊,娘子......为夫好久没有进入了......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哲安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状态,干瘪老皱、宛如枯木般的阴茎重新焕发了青春,在紧致湿滑的温热阴道中狂冲猛撞,还不断向大脑发号施令,要求加快速度、加大力度。

如花似玉的俏脸就在眼前,在他的顶撞下,不住变幻表情,黛眉紧蹙,银牙紧咬,额头微微沁出汗珠,黏住了几丝乌黑的发丝。

似痛苦,似极乐,剧烈地喘息,高亢地浪叫。

“相公......啊......噢.......奴家好爱......啊......唔噢......”

哲夫人尽情地叫着,心中却一片悲凉。

哲安是个迂腐的男人不假,靠科举当上知县,几十年来不知巴结权贵,就连那次去王府,也是受哲夫人强烈建议影响。可哲安确实对她却极好。想当初,她被送去续弦,她以为自己只是又换了一个主人,没想哲安待她相敬如宾,如同普通夫妇那般。在王府多年,谆亲王从不记得她叫明婉,可他记得。

虽说无法满足夫妻之事,但这份感激早已化成亲情和爱意,藏在内心柔软的角落。

他老是说着明天明天,可只有神知道他有没有明天。夫君啊,就让妾身,好好地让你享受一回吧,不要留下遗憾。

绍宰宜看到那双媚眼,忽然间变得复杂,有些悲凉,也有种挑衅。

“看来我真被发现了。”绍宰宜脸上一热,没心情继续看下去了,拔腿就走。

娇喘淫叫,持续了一整晚。

谆亲王府,克勤楼。

谆亲王绍曲辛坐在靠椅上,指节轻轻敲打桌面,面前账簿堆积如山。两名美人端立一旁,为他奉茶。

半晌,他伸了个懒腰,心里默默想着:“这活我也是一天也不想干了,宜儿你看着办吧。”

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绍曲辛抬眼一看,只见一名青衣小厮,急匆匆地从门外跑来。

小厮一进门,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王爷......水遥......回......回来了。”

谆亲王脸色遽变,迟迟不肯答话,良久,才缓缓道:“她回来干什么?”

他努力抑制着情绪,但任谁都听得出,平稳语气里的一丝颤抖。他端茶的手也很稳定,指节发白,可惜,“啪”地一声,杯盏碎成片,散落桌面。

小厮回报道:“是皇上,命她回来省亲了。”

谆亲王怒道:“王府不是她家,她只是个奴婢,哪来的回哪去。”

“这......”小厮从未见过谆亲王这么动怒,哆嗦着道,“小的可不敢这么回复,宫里派了人接送。”

谆亲王颓然地躺在靠椅上,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半晌答道:“知道了。”

只一句知道了,小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再多问,跌跌撞撞退了出去。

王府外,一支浩荡的队伍拥着一顶轿子停在门口,一些人身着禁卫盔甲,腰间佩刀,脸色冷冽。轿子造型却是奢华旖旎,透着女儿家心思,与侍卫们形成鲜明对比。

轿上覆着华盖,从华盖垂下来一条条透明的粉色轻纱,层层帷幕笼罩,透出其中一抹干瘦的人影,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

众人已等了许久,但若不等来一个明确的答复,他们不能走。

从晨光熹微等到日上三竿,紧闭的朱漆大门终于敞开,谆亲王缓缓走出。

侍卫头领跨前一步,拱手道:“王爷千岁。”

接着,一个宦官打扮的人摊开圣旨,开始宣读。

仿佛身披千钧重压,谆亲王膝一软,便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迎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菁贵妃玉体抱恙,药石无灵,常自诉乡土之思,朕感念贵妃温良恭俭,素有懿德,恩准其归谆亲王府省亲。候其安复,再定去留。钦此。”

谆亲王头也不抬,双手微颤着往上伸出,接过了圣旨。



(二十二)紫藤花落咽无声



谆亲王铁青着脸,站起身来,默默看着宫人们将菁贵妃水遥抬进王府。

身形纹丝不动,内心却波涛汹涌,百感交集。

圣旨说菁贵妃思念乡土......这是后悔了?想见我了?呵。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那道瘦得脱了形的身影……他终是心头一紧,心疼也不是,不忍也不是。

这些年她不是受尽了宠爱吗?也是,皇帝三宫六院,粉黛三千,哪能几十年如一日、宠一个庶妃呢?后来她在宫里过的什么生活。

“药石无灵,药石无灵。”他低声重复,像在确认,也像在否认。蓦地一提衣袍,迈步冲进王府。

水遥被安置在王府东苑的天养阁二楼,那里靠近紫藤苑,从窗口便能看到满目花海,是绝佳的修养之处。自水遥入住后,王爷特意命人,用丝绵将床垫高了几层。

此刻,她躺在柔软的被褥里,面色苍白,脸颊清瘦,气若游丝,早已不是少女模样,唯独那双微睁的眼睛,仍如当年清澈。

谆亲王坐在床头,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他伸出手,却在离她指尖半寸处停住。那双眼睛太清澈,清澈得叫人不敢靠近。

想起了两人一起在紫藤苑扑蝶拾花,文泉楼中,他题诗,她拂弦。那日黄昏,风吹得窗影轻摇,他们都未说话,却已心知。他喝醉了酒躺在花荫下,害她四处寻找......那时候竟觉得王府那么小,那么小。

“曲辛......”水遥嘴唇翕动,微弱地发出声音,双手无力地滑落在他手里。

犹豫了半天的矜持,就这样被软弱地打破,他鼻眶发酸。

曲辛,这熟悉而陌生的称呼,从那以前,到那以后,都没有人这么叫他。

“你跟皇兄那么好,何必还记着我?”谆亲王狠下心,倔强地道。

水遥像没听到他的话,只是呓语一般:“曲辛,我又梦见你了。”

“她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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