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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12
第三七六章.雾中
眼前茫茫一片,难分迷瘴与暗雾,但思感探出,便能准确感应到属于自家的雾气所在。
当思感随着暗雾不住延伸,白夜飞赫然发现,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变得清晰可见,再无任何屏障。
鬼打墙制造的云气,渗入迷瘴之中,难分彼此,像是合为一体,让自己也掌握了迷瘴的相关权限,但凡暗雾渗透之处,当中所有的动静,尽数浮现在脑中,虽然看不见、听不见,却依然勾勒出周围的状况,就好像在脑中生成了一张实时全息图景。
如此一来,白夜飞清楚把握到五十米范围内的地形,哪里有路,哪里是坑,更能知晓这范围内有多少人,感应到这些人在做什么,状态又是如何,甚至比没有迷瘴时还看得清楚。
……天助我也!
虽然不知为何会生出这般奇妙的变化,但本是作为屏蔽干扰使用的鬼打墙,现在却像是开了一个五十米范围的雷达,在这迷瘴之中,举世皆瞎我独明。
白夜飞大喜之余,一下有了底气,这样一来,就算隔壁处室的人也未必比自己方便,原本九死一生的行动,陡然胜算大增。
藉着感应,迈开步伐,在迷瘴之中闪电行走,白夜飞神出鬼没,觑准了附近两个尚未狂乱失神,自己又吃得下的目标。
一个大江盟的四元刀客,一个不知门派的三元好手,白夜飞观察妥当后,绕到身后骤然出手,奇袭将人制伏,根本不让人看见自己的脸,直接在身后捏着尖嗓逼问情报。
迷瘴虽还未使人癫狂,对心智的影响效果已然明显,对方颤如筛米,面色大变,什么都交代了,白夜飞随手打晕,丢到合适的位置,再从容离开。
连着两人的口供拼在一起,让白夜飞大致了解事情全貌。
狼王行踪暴露,被一群高手围殴打得快挂掉,这是意料中的事情,而血滴子果然在那一刻出手,要掠夺胜利果实,但除了迷瘴,隔壁处室还搞出了一堆人肉炸弹,这种玩法就不曾想过。
迷雾中自己周围出现的所有人,几乎都带着伤,还都伤得不轻,足见那些人肉炸弹爆破时的杀伤力绝强,未成高手,根本无力承受。
这些人被炸成重伤后,更无力抵抗迷瘴侵神,一个个被弄得神智昏乱,如同疯癫,在这山中狂奔却跑不出,不是撞在一起互相残杀,就是空耗体力,伤势加重,最终力竭失血而亡。
……真是狠辣啊!
先在集会上玩恐怖袭击,再布下迷瘴,利用受惊受伤后的惊惶,不费多少力气就解决大部分人,把杀狼战应生生玩出鱿鱼游戏、大逃杀的味道……
这些兴高采烈而来的杀狼英雄,狼血馒头没吃着,就这么沾了满身腥,也不知道能否活着出去?朝廷是真没把江湖武者的当子民看,要趁机清洗了……
不过,自己本来跟江湖群雄也不是一边的,这次来之前,还以为最大的阻碍是他们,自不会当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跳出来替他们指路。
举步维艰的情况被解决,再不用担心撞上高手而暴露,进入到最合适孤身行动的场面,又有了情报,白夜飞一路避开江湖豪客,在雾瘴中高速移动,寻找狼王。
很快,白夜飞就找到了先前群雄围攻狼王的战场,地上一个个深坑,和残留的断肢和鲜血,都诉说着刚发生不久的惨剧。
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了,白夜飞只知狼王从这里跑掉,却不知他最后是落入了血滴子手里?还是往那个方向逃遁?哪怕有五十米的雷达,也帮不上忙,白夜飞遗憾自己没有追踪手段,要是会狼王风中嗅味的手段就好了。
无奈之下,只能随便选了个方向先试试运气,走出一段,也不知道自己找没找对,却意外偶遇了一个熟人。
感知之中,忽然出现一道倩影,正依靠着树干暂歇,身姿曼妙,两条大长腿交叠在身前,只看侧眼,就让人心头一动。
认出是云隐阁的金明雀,白夜飞没有像之前一样绕过,而是小心翼翼靠了上去。
正常情况下,这些高手的感知范围,都远高于白夜飞,但受到雾瘴阻碍,他们的感知严重受限,白夜飞却因为暗雾渗透迷瘴,大幅扩展本身感知到五十米,优劣形式就此倒转。
藉此试探,一路走到金明雀身后三米,她对有人接近毫无察觉。
这个发现,让白夜飞对自己的优势更为了解,后头只要别碰上血滴子的人,再不用怕遇上谁,便放心观察起金明雀的状况。
女剑手依靠着树桩,面容坚毅,英姿犹在,不见癫狂,显然一身精湛修为,足以抵抗迷瘴侵神,但气息粗重,皎白的面上沾染了血迹和污痕,不复先前见面时从容,身上几处裹着的地方犹自渗血,明显受创不轻,除了被炸伤,更还有战斗的痕迹,甚是狼狈。
……恐怖袭击之后的局面,看来比预料得还严重啊。
金明雀的本事,在群豪之中也是一等一的,她都这般狼狈,其他人下场更不用说,也不知她是跟谁又斗起来了?
白夜飞心中思忖,目光却被女子的身姿吸引,金明雀身上共有四处大伤口,腰背各一处,外加左臂和右腿。
她为了裹伤,直接扯下了一条袖子,又将紧身长裤自腿根截下做成绷带,一条藕臂和长腿赤裸露出,只在伤处绑了布条。
现在她倚着树桩,双腿交叠前伸,完全从裙下伸出,露出的那条曲线曼妙,白若霜雪,不见瑕疵,完全没有因为习武而留下半点疤痕,白夜飞顺着纤腰往下,一路看到包裹在白鞋中的金莲,呼吸不由沉重,又连带想起刚才的小绿茶。
自己进山以来,狼毛都没见到一根,全先后看光女子的上半身和美腿,简直受了福利大礼包,不做点什么好像对不起……
心中一热,白夜飞有些冲动,想要趁机过去戏弄一下,顺便揩点油,上次楼了人家的腰,这次要是把长腿摸一遍,真是……
……想什么呢!
猛地摇头,白夜飞理智地打消了念头,毕竟雾瘴所方便的是隐秘行事,不是光明作死,对方比自己强了太多,哪怕摸了就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万一被追上,或者盲吃一记超限绝招,那可亏大了。
白夜飞放下念头,更想起现场另一个疑点。照理说围杀狼王这么大的事情,该有地元强者压阵,那什么七大名剑不是都来了两个?为何一条毛也不见?
如果有地元强者在,雾瘴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效果。而两个名剑中有一个还是金明雀的师父,没道理不出手相助,怎么会让她沦落至此?
白夜飞心中纳闷,难道朝廷早有预谋,所以事先找理由调走了各派的地元,方便行事?
仔细一想,这样很不合理,因为除非另外布局把那些地元强者都干掉,否则趁他们不在,残杀他们的子弟,等这些高手回来,又岂肯干休?
如果说,是准备好把这些地元都干掉,那等若是跟中土武林彻底翻脸,接下来这些门派不反都不行,朝廷难道真要将整个江湖清洗一遍?如今的天龙王朝动荡不安,实力不在鼎盛,可玩不起这么大的游戏!
如此想来,朝廷的这场清洗,看似狠辣,其实处处透着愚蠢,真不知道是什么思路?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白夜飞最后瞥了一眼金明雀,将她曼妙身姿刻在脑中,果断抽身而去,继续往山中寻觅。
跑出一段之后,忽然感应到云幽魅的气息,白夜飞大喜过望,第一时间就要赶去会合,却发现自家老妹也在高速移位,顿时啧啧称奇。
一来,云幽魅的潜行只是遁入影中,并非地行之术,她怎么能不受这迷神雾瘴的影响,在里头飞快行动?
二来,她一路奔驰,完全没有变向,明显是直直朝着某个方向而去,并非盲目行走,这是发现了什么?
莫非……那边已经出了迷瘴范围?
无论如何,好不容易找到人,自然是追上去,但紧跟了一路,跑了好一阵,周围的雾瘴非但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浓,显然是进入了核心地带,而自己的感应范围之内,没发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完全弄不清云幽魅要去哪里,甚至还渐渐被她甩开。
担心再一次失去感应,白夜飞只能铆足劲狂奔,却只能勉强缀着,空有一身力却使不出的感觉,让他甚是懊恼。飞云步跟不上自己等级提升,在全力奔驰时已经不够用,回头得弄一门新的身法提速了。
过不多时,云幽魅停了下来,白夜飞终于追上,发现这边是山间一处密林。
静静站着,云幽魅正看过来,也发现了自己的存在,白夜飞走到身边,发现她表情平静,一点也没有深陷险局而紧张,看来之前分离并不是遭遇了什么强敌,开口问道:“怎么忽然离开了?”
云幽魅摇头道:“这迷瘴很厉害,我被从影中逐出,等回神过来,已经在老远外了。”
白夜飞点点头,“怎么没有立刻来找我?你这是往哪跑啊?”
云幽魅摇了摇头,“哥哥时间很紧张,要替哥哥节省时间。”
“节省时间?”白夜飞眉头紧皱,听不明白,云幽魅转身抬头,指向前方。
白夜飞感应之中,依然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东西,带着不解,往前走了几步,五十米感应圈拓展,赫然感应到一个魁梧人影正坐在树下喘息,气息微弱,伤势严重,正是苦寻无踪的狼王!
“你……”白夜飞又惊又喜,猛地转头看了一眼云幽魅,意识到她是直奔狼王而来,换句话说,她有办法在神识受阻的情况下追踪狼王。
满山群豪都受限于迷瘴之中,自己能够开启雷达,已经够开挂的了,老妹不声不响,挂开得比自己更大,到底谁才是主角?
第三七七章.什么都不奇怪
雾瘴如潮水般涌动,天地间白茫一片。
隔绝神识的浓雾,于惊惶的中土群豪有如噩梦,不敢有任何松懈,担心敌人随时从雾中杀出,愈发神智迷乱,渐渐癫狂。
但对于已经山穷水尽的狼王,雾气笼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却更是难得的庇护所。
精通巫术,狼王无惧迷神之力,雾气将众人分隔,反帮替他摆脱了追兵,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坐倒树下,汉子完全靠树干支撑着,没有倒下,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蛊虫早已经消耗干净,满身伤口裸露出来,血肉糜烂。
一处处伤口不止淌血,露出的骨肉都泛黑,与鲜红的血液形成明显对比。这不是单纯中毒的结果,是过度使用各种催迫手段,逼出潜力,肉体最终不堪负荷,出现的反噬崩溃。
这种情况的出现,对狼王来说,远比什么伤势都要危险,哪怕能成功突破上地元,这都是致命伤害,难以弥补,更何况……
生机近乎断绝的血肉,迄今仍没有突破的迹象,这一局……是自己赌输了。
狼王静静靠着树干,不再挣扎,双目微眯,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这段时间的每一场激战、一生中最屈辱的那日,之后刻骨铭心的每一天……当中浮现最多的,还是更早的时候,自己意气风发的少年年代。
那时,父亲、母亲、妹妹都还在身边,自己不光是族中百年一出的天才,还被极乐活佛看中,收为弟子,有着远大前程,武道修为一日千里,全族人都将自己当作未来的希望,渴望少主一路攀登,走到武道的巅峰,带着风狼族崛起,带着他们迎接美好幸福。
当时,空中的阳光、山林间的微风,草场上的方向,都带着满满的幸福,照在身上、吹拂在脸上、沁入心脾……
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狼王不自觉露出了微笑,浑然忘记了现实的处境。
忽然,他双耳一颤,猛地睁眼,察觉到有个人不知不觉来到了附近,顿时面色大变,利爪抓住树干,挣扎要起身应敌,却见雾中的人影步履舒缓,不疾不徐,既不像是来追杀,也不像困在雾中,偶然来到。
等到人影彻底走出浓雾,来到面前,显露真容,一派潇洒,正是白夜飞。
万万想不到会遇见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狼王足足呆了几秒,觉得身体好像破了个大洞,鼓起的余力彻底散去,宽厚的肩膀抵着树干,缓缓坐回。
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狼王失笑道:“我本来应该问,你是怎么出现在这的?以你的本事,根本不该活着走到这里,但……”
白夜飞笑道:“怎么不问了?”
“不想问了!”狼王摇头道:“忽然觉得……你这人做得到什么事都不值得奇怪。”
白夜飞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看了两眼周围。
狼王明白意思,抬手指了一个方向,“你那兄弟突围的时候,挨了两大名剑一人一下,伤势很重,迄今未醒。我带着他入山躲藏,后来搜索队靠得近了,我没法带他出来,只能把他藏匿好,独自杀出。如果他不跟我一样运背,应该还在原处。”
白夜飞眼睛一亮,对狼王刮目相看,这等于是以身诱敌,冒险保护了陆云樵,大家说穿了只是萍水相逢,之前还有恩怨,救自己是被皇帝老板所逼,救搭档就纯粹是并肩而战的那点交情,他会愿意这么做……看不出,他还挺讲义气的。
“嘿,别多想。”狼王看出白夜飞眼神的意思,摇了摇头,“我是纵横北地的独狼,可不会为了谁冒险,更别说牺牲,只是搜索队来了。横竖都要突围,没必要多拖一个而已。”
白夜飞点头,面色平淡,心中再评价上又多一笔:这人不但讲义气,还是个自尊心强的傲娇!
提到陆云樵,狼王颇为感叹,“说起来,这回却是我看走眼了,你那兄弟笨笨土土的,却有那样的……变化!果然中土卧虎藏龙,处处都是奇人异兽。”
白夜飞顿了两秒,怀疑问道:“是说他兽化之后的战力?”
“他肉身强横无匹,绝对是地元层次!”狼王斩钉截铁道:“虽然不具理智,可光那份狂暴,若不是地元,绝对压他不下。”
以狼王的眼力,说是地元,绝无差错。终于知道自家搭档变身后的战力层级,白夜飞点点头,也暗自一凛。
搭档变身后,败得最惨的一次,就是陪自己去救洁芝,遇上那个来自总坛的家伙!这表示,那个冒充邪影的铁面小白脸……是地元?难怪能从皇帝老板手上逃生。
自己的惹祸能力还真是厉害,居然那时候就惹上了地元强者……这仇家可结得不小。
“你那兄弟,究竟是什么来历?”狼王好奇问道:“兽蛮武者天生强横,但就算在北地,我也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情况,他是……血脉未觉醒的半兽子孙?”
别随随便便说人是半兽人啊!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白夜飞暗自吐槽,摇头反问:“没觉醒的兽族子孙,濒死之下爆发了,能堪比地元,这你敢信?”
狼王一呆,本能摇头。别说是未觉醒血脉的兽人子孙,就算是能变身爆发的纯血兽族,这也太过超乎常识!要是真有这种奇才,恐怕连极乐活佛都要抢着收为关门弟子,精心培养。
“所以……”狼王好奇心起,想要问清究竟。
白夜飞两手一摊,“别问了,他的情况,连他自己都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因为变身会失去理智,才离家出走,跟我遇上。我们一直想拜访高人、名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目前仍没有答案。本来以为变身狼人,可能跟北地的法门有关,但看你这样子,估计也不好说了。”
狼王点了点头,觉得理当如此,不再追问,倒是白夜飞忽然想起一事,暗骂自己真是蠢了。
陆云樵变身之秘,是他最大的困扰,也是超强的战力,搞清楚原因,既可以替他解忧,也可能为己方添加一张强力底牌,自己为何总没放在心上,没多想想呢?
神医问不到,可以直接问神啊!自己怎么把虚给忘记了,他是货真价实的神明,说的就是神谕,放着背后有神明不去问,简直白当神职人员了。
可惜,现在想这些都晚了,这时节连神也要出差,不知道啥时候才回来,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
甩开杂念,白夜飞伸手要拉狼王起身,“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尽快离开,血滴子那帮人随时会开始大屠杀……”
话说半截,白夜飞一顿,摇头笑道:“差点忘记了,别人危险,你倒是不怕,那群死太监用人肉炸弹开路,都是为了先抢救你出来,要清洗也只会先清洗别人。”
狼王没接他的手,扶着树干,挣扎站起,听到这话,眉头蹙起,“什么血滴子?控制那串人肉炸弹的不是那群阉……”
说到一半,他猛地转头,环视周围浓雾,如梦初醒,脱口道:“这片雾瘴是阉狗的手段?难怪我呆着这里,一直没遇到其他人。”
凝视涌动的浓雾,分辨术力,狼王喃喃出声:“这是……迷藏大瘴?确实是他们才有这样的资源和能力……”又摇头道:“但搞人肉炸弹的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白夜飞亦是吃惊,本以为人肉炸弹和封山雾瘴是连环布局,没想到居然出自不同势力,只是凑在一起,达成了极佳的效果,这也代表,可能有多只黑手伸进来搅局,连忙问道:“那是什么人干的?”
狼王道:“我并不认得那群自爆的家伙,但混乱之中,他们当中有个人趁隙靠近……尽管易容改扮了,可她身上有天蚕的反应……是绮萝!”
怎会是她……白夜飞心头一震,没想到自己离开医馆之后,绮萝摆脱控制,居然先一步进山来寻狼王了。
这么想来,若是撇除掉她被血滴子吸收,成为多重间谍的荒唐可能……那些人肉炸弹背后的黑手呼之欲出:圣莲教!
这个答案,仔细想来倒不意外,从绮萝之前的行动就可以知道,这帮邪教徒也意在狼王,打他一入中土就在跟踪监视,知道现在也仍没放弃,不惜使出大手笔,直接要从中土武林群豪口中夺食!
洗脑控制住人,玩自爆炸弹的这一套,确实更近于邪教徒的做风,多过国家特务机关!
若非跟血滴子的雾瘴撞在一起,说不定还真被他们得手了。
“呵,哈哈!”狼王自嘲似的笑了起来,“真是有趣,那么多的势力,每个都当我是香饽饽,都想从我身上夺取东西,却不知道东西根本没到过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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